澳大利亚,煤炭产量 3年前,澳大利亚昆士兰州中部麦凯(Mackay)海岸附近的运煤船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这也被视作煤炭产业“复兴”的证据。 2017年12月在港口等待装煤的船一度有70多艘,而现在只有12艘——创下了历史新低。 面对煤炭价格和产量双重下跌,澳大利亚政府对煤炭的长期前景却仍然看好,他们认为,新冠肺炎疫情给煤炭行业带来的压力最终将消失。 昆士兰州政府近日出资购买了达林普尔湾基础设施(DBI)——鲍文盆地两个大型出口码头之一——9.9%的股份,显示出了昆士兰州对煤炭产业未来的信心。该项目受到了资源部门的欢迎,因为它是“煤炭资源将对昆士兰州从疫情中复苏和未来的经济发展起到重要作用的一个有力证明”。 DBI项目近日在澳大利亚证券交易所启动。但股票上市后,DBI的股价下跌了16%,这表明投资者对煤炭产业的前景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乐观。 能源经济与金融分析研究所的能源市场专家蒂姆·巴克利(Tim Buckley)说:“这是一个关键的时刻。金融市场的运转确实比现实世界快得多,他们在不断地重新评估风险回报和发展前景。煤炭行业的长期前景并不乐观,任何试图挽救煤炭产业的行为都如同想抓住一把快要掉到地上的匕首——一切只是徒劳而已。” 澳大利亚最大的超级基金AustralianSuper承诺,到2050年在其2000亿澳元的投资组合中实现净零排放,但并未特别排除对煤炭项目的投资。 不过,其首席执行官伊恩·希尔科(Ian Silk)对煤炭产业也没有多大的热情。 “原因显而易见,煤炭产业的前景将是十分暗淡的。所以现在包括AustralianSuper在内的投资基金都在减持煤炭资产。”伊恩说。 AustralianSuper并不是唯一这样做的基金。其他养老基金和投资基金都在逐渐摆脱煤炭和其他化石能源。 挪威政府养老基金(Government Pension Fund Global)规模庞大,拥有1.2万亿美元资金,持有全球上市公司1.5%的股份。该基金有严格的规定,禁止投资每年生产规模超过2000万吨动力煤的公司或者燃煤发电能力超过1万兆瓦的公司。 今年5月,该基金拒绝了对2家在澳大利亚开采煤炭的大型跨国公司嘉能可和英美资源集团的投资。此外,挪威政府养老基金还拒绝了对澳大利亚电力公司AGL Energy的投资。 挪威政府养老基金还警告必和必拓集团,如果该集团不剥离动力煤资产的话,该基金将抛售其持有的必和必拓集团的股份。 在澳大利亚,大型银行也越来越倾向于拒绝向煤炭项目提供贷款。澳新银行(ANZ)今年10月表示,将不再向动力煤资产占比超过10%的企业提供新贷款,而动力煤资产占比超过50%的现有客户则需向其展示“特定的、有时间限制的公共多元化的战略”,这样才能继续得到他们的投资。 银行的强硬态度是在监管机构澳大利亚审慎监管局(Australian Prudential Regulatory Authority)发出警告后表明的,他们在决策时需要考虑气候风险。 澳大利亚审慎监管局一位负责人杰夫·萨默海耶斯(Geoff Summerhayes)在2017年的一次演讲中阐明了监管机构的立场。 很多人将澳大利亚煤炭产业前景的暗淡归咎于新冠肺炎疫情和能源转型,但是,现在越来越多的信号表明,该行业即将进入最后的衰退期。 前不久,嘉能可(Glencore)发布了最新年度投资信息,宣布了重要的新计划——“有计划地减少煤炭业务”,并且力争到2050年实现净零排放。 尽管这些计划都是长期的,但它们表明,未来几年,澳大利亚的煤炭产量将显著下降,最多可能下降20%。 去年,嘉能可公司表示,2022年该公司将生产1.4亿吨煤炭,而现在嘉能可将这一数据修正为1.15亿吨。嘉能可公司可能会考虑延长现有煤矿的开采时间,但没有开发新煤矿的计划。 另外2家大型矿业公司必和必拓集团和力拓集团也都十分关注煤炭产业的动向。随着铁矿石价格的持续飙升,这2家公司都将业务重点从煤炭转向了铁矿石。 力拓集团于2018年出售了其最后一个在澳大利亚的煤矿。在投资者的压力下,必和必拓集团承诺在2年内出售所有动力煤资产,但到目前为止尚未找到合适的买家。 昆士兰州的矿工特别关心的是金融市场对待炼焦煤的态度。达林普尔湾出口的80%的煤炭都是炼焦煤。 动力煤是环保主义者抗议的主要目标,冶金煤在短期内不易受到能源转型的影响。 必和必拓一直热衷于区分动力煤和炼焦煤,这自然是出于经济利益的考虑。 但是,随着人们对包括绿色氢在内的替代能源产生兴趣,金融市场似乎不再热衷于区分这两种煤炭。 巴克利将美国的炼焦煤生产商科罗纳多(Coronado)和澳大利亚的煤炭生产商怀特黑文(Whitehaven)进行了对比,后者主要开采动力煤。 自从科罗纳多于2018年上市以来,科罗纳多和怀特黑文的股价几乎同时下跌了约65%。同期,大盘则上涨了约20%。 巴克利说:“这说明金融市场不再真正区分炼焦煤和动力煤。” 昆士兰州参议员马特·卡纳万的兄弟约翰·卡纳万经营的煤炭公司ICRA Rolleston本月初破产。该公司是嘉能可在昆士兰州与Rolleston动力煤煤矿的初级合资伙伴。嘉能可将继续经营该煤矿,但上月结案的法院案件清楚地显示,煤炭价格暴跌是如何使该煤矿亏损的。 约翰·卡纳万8月在该煤矿的支出比销售收入高出了约1400万美元。嘉能可预计到今年年底,该煤矿还会再亏损400万美元。 昆士兰州勘探委员会(资源委员会的分支机构)近日发布了一份报告。报告显示,煤炭投资者在2019年至2020年的支出有所增长,并表示“该行业肯定表现出了增长的乐观动向”。不过,在报告的细节中,昆士兰州勘探委员会4年来首次下调了对煤炭价格的预期,称这已成为“令人担忧的原因”。 在潜在投资者招股说明书中,DBI警告了一系列可能存在的“风险”,其中包括由于煤价下跌或全球煤炭长期需求减少而导致客户越来越少。 其最重要的投资者昆士兰州政府在9月发布了一份研究报告指出,支撑长期市场预测的因素(包括炼焦煤价格)“存在很大程度的不确定性”。 (《卫报》官网12月12日报道,刘玲玲编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