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树造林的气候效益被高估了

植树有助于缓解全球变暖。图片来源：PG Arphexad / Alamy

植树造林可以吸收二氧化碳，有助于缓解地球进一步变暖。然而科学家的一项研究发现，由于树木吸收阳光等其他影响，全球范围内的气候效益可能比之前估计的少15%~30%。2月22日，相关研究结果发表于《科学》。

论文通讯作者之一、英国谢菲尔德大学James Weber表示，这不是说不植树，而是说植树的气候效益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

人们早就知道植物有增温和降温的作用。特别是深色的树叶可以通过吸收光线产生变暖效应。如果没有树叶，这些光线会被反射回太空。这种影响在树木取代冰雪的地方最为明显，但在其他情况下也会发生。

植物还会向空气中释放挥发性有机化合物。“它们是产生森林气味的化学物质。”谢菲尔德大学团队成员James King说。

这些生物化合物可以在许多方面影响气候。一个关键的例子是，它们可以与大气中的化学物质发生反应，否则，后者会与甲烷发生反应。Weber说：“所以甲烷停留的时间更长，甲烷是一种强温室气体。”

植物释放的化合物还可以与氮氧化物反应形成臭氧，这是另一种温室气体。

这些过程会引起更严重的气候变暖。但生物化合物也可以形成气溶胶颗粒，反射阳光，从而起到降温作用。

为了解植树造林对气候的总体影响，研究人员将树木吸收太阳光线、释放挥发性有机化合物等过程纳入一个气候模型。在这个模型中，所有可用的土地都被森林覆盖。例如，在草地但不在农田或建筑物地区植树。

King说：“这是第一次在全球范围内进行这样的研究，而且提出了一个合理的造林方案。”

研究人员模拟了两种情景。第一种是除了植树外，应对气候变化的措施很少。在这种情景下，一旦考虑树木的其他效应，森林吸收二氧化碳而避免的气候变暖效益就会减少23%~31%。第二种更乐观的情景是，采取强有力的行动减少气候进一步变暖。在这种情景下，一旦考虑其他效应，森林避免的气候变暖效益就会减少14%~18%。

造成这种差异的一个原因是，减少化石燃料排放将减少空气污染中的气溶胶。在一个被污染的环境里，在森林中添加更多气溶胶并没有太大影响，但在一个更清洁的环境里，冷却效果会更大。

研究团队承认，该模型仍然不完整，并没有包括所有的效应。例如，不包括野火的影响。

“重要的是，这项研究表明，与重新造林相比，防止森林砍伐是缓解气候变化的一种更有效的方法，应该优先考虑。”世界自然基金会气候科学家Stephanie Roe说。

Roe认为，模型中另一个缺失的反馈是水分从树叶中蒸发的冷却效应，这一效应在热带地区可能很大。因此，虽然这项研究发现造林对气候的好处可能被高估了，但仍然没有给出完整的画面。

更重要的是，造林对人类和野生动物有许多好处，包括减少侵蚀、保持水供应和水质、提供食物和就业机会、减少当地极端高温等。Roe说：“造林，特别是用本地物种在森林生物群落中造林，绝对值得执行。”

“森林在某些条件下有变暖效应，在其他条件下又有降温效应。这项研究表明，森林的压倒性净效应是降温。”瑞士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的Thomas Crowther说，“最重要的是，即使没有这样的效应，我们仍然需要拯救天然森林，以保护地球的生物多样性，以及依赖它们的数十亿人。”

相关论文信息：

https://doi.org/10.1126/science.adg6196